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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4) (第1/3页)
周一溪是笑着说的,前面的话甚至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。 不清楚他俩恩怨之人听着觉得他所言有理,但知晓内幕之人便不会这么以为了,话音未落。 谁也没想到,咚地一声重响。 膝盖撞地发出的声响,仿佛敲在了众人心坎里,但身形一矮的那人神色如常,一脸随意。 坐在静思堂门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长老倏然站了起来。 天,小圣人逼谁下跪? 他是谁?与他同在静思堂受罚的人原本义愤填膺想要为熟人出头,但见那边全是内门弟子,他们不敢贸然参与,便问起那位疑似修为被封却不知为何惩罚力度如此之大的青年。 你们竟然不知道他是谁? 只知道他是内门弟子,姓周。外门弟子怯声道。 他便是周天元,咱们天道院大名鼎鼎的大公子,咱们这辈所有学员的大师兄! 听得人怒气上涌,又迫于站着那人的威势,道:那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,仗势欺人呗,仗着他失去修为,所以站在他头上撒泼呗,那群势利眼们,可真会落井下石啊! 周一溪的表情僵硬在了最为难看的时候,尤其是听到周围各式各样的声音,更开始两边倒了。 他还没有做出过分的事,对方也尚未说出极其过分的话,只是矛盾才刚露出端倪,他才说到自认为以对方骄傲绝不愿意做的事,竟然就这么轻巧? 好像迫不及待,特别无所谓。 周一溪被气笑了,他挥手让身边的弟子们都离开,道:我刚才什么也没说,你怎么就跪在我面前了,大师兄,你这让师弟很难做啊。 什么也没说吗,那是我听错了?周天元行云流水般抬起一条腿,就要起身。 周一溪气到表情绷不住:我让你起了吗,给我继续跪着! 所有人都听到了。 趴着!周一溪面目狰狞。 给我行大礼!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半点不磨蹭,周一溪气到脸色发青,周围人看得也云里雾里,说不清这两人谁高谁低,只觉大公子不愧是大公子,与传闻中不同,竟这般能屈能伸。 周天元有点没耐心了,真是他实力不济,要在平时,别说史上最年轻圣人,就是老圣、尊者在他面前,也不敢这么吆五喝六,但毕竟他确实得罪过周一溪,而今小人得势,他得还债。 如果简简单单的跪地趴地行大礼的那几种姿势就能解决的问题,那就么必要激怒对方让自己遭受更多不必要的折磨,凡人体魄哪怕是点皮外伤,都是大病。 所谓尊严、骄傲、颜面都是天道院大公子该有的,他周天元嘛,还是身体最重要。 行完就够了吗。周天元躺在石板路上,撑起脑袋,他就没修为了,谁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一个凡人下手,那真是欺软怕硬、恃强凌弱的典型,反正天道院静思堂长老就在后面看着,就看谁更丢脸。 就这么点人看着?你不就是小肚鸡肠,记恨我当初拒绝你,那可是当着近半个宗门的面,现在当着这么点人让我给你行大礼就够了?当真?还是有下个会场,是不是该招呼点看热闹的人,这么点人哪够啊,虽然我不认为我真心实意害过你,但如果你真心实意受到伤害,那你赶紧找回场子,我只给你一次机会。 他说得十分坦荡,在场听着的人面红耳赤,甚至对这个没了修为的凡人,生了些许敬畏之意。 周一溪理智想弄死对方,斩草除根永绝后患,可又不可避免地狠狠抽搐了几下。 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能让碾碎对方的自尊,迫使对方靠近自己,可好像无论怎么做,周天元的反应永远在他意料之外,他的做法永远只会将对方推得更远。 那个在先前的他看来满身破绽,满心薄弱点都可击碎的人,好像以意想不到的速度修复着,他的成长速度令人叹为观止,以往让长老们惊叹,而今他也 周一溪有那么点怅惘,他好像拿那个凡人一点办法也没有,对方分明那么弱,却又如烈日般明亮刺眼炙热而顽强。 就这么放过? 不 那一瞬间,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个令他热血上涌的念头,一瞬间侵蚀了他的全部理智。 周一溪眼睛有些充血泛红,头脑发热,声音却冷到了极致。 既然大师兄有意缓和你我师兄弟的关系,师弟岂能不如师兄的愿呢,把大师兄请到广场上去,让所有内门外门弟子前来见证,既然大师兄不介意让师弟落到人人皆呼蛮横霸道仗势欺人的下场,那就有请大师兄当众表演膝盖撞地吧。 周一溪道:我要的无非是大师兄您的一声真心实意的道歉而已。 不存在的事,我虽不介意向你低头,但我从不认为我的就事论事是针对你本人。周天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