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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节 (第2/3页)
??“嗯。我记得章七郎酒栈那门板分作上下两片,中间用横木框死。只须在门框一侧凿开一道竖长口子,便可挪动下面那片门板,董谦便可钻入。不过,那酒栈的门两边没有墙,嵌在两根方木柱间,除了门框,那一边柱子上,相同位置也得凿开一道口子。里头预先藏个帮手,听到铃声,趁董谦展开大氅时,便将门板横着移开,还得伸出一根木杈,挑住那件大氅。等董谦钻进去后,迅即移回木板,同时荡开大氅,收回木杈。再将那两道口子凿下的木条塞回去堵死,面上抹些陈年油垢,便瞧不出缝隙了。” ??“我当时也想到了横移,用力试过,门板照理该能挤出边框木条,向一边移动,可——” ??“门框上必定有木楔子,等门板移回原位,用木楔塞住。木楔面上,也用油垢抹过。这样,门板便被卡死,再横推,便推不动了。所谓木遁,不过如此,哈哈!” ??“果真是作绝!”赵不尤展颜而笑。 ??顾震也高声赞叹,忙转头吩咐万福:“速去差个人,骑快马去章七郎酒栈查看那门扇!” ??五、水遁 ??“木妖解开了,现在便请你们来解解我那水妖——”张用将自己那晚所见细细讲了一遭。 ??梁兴头一个道:“水中出没,倒好办。但在河面上奔行,脚底必有浮物。又是横渡黄河,浮物极易被水冲走,得有人在水下潜游托住。照你所言,至少得闭气横渡大半,这恐怕无人能做到——” ??诸人听了,都各自细思起来。 ??陆青忽然轻声问道:“船上两个汉子,一个从岸上接到银器章,扶着他上船坐定,另一个立即撑动了船?” ??“是,片刻没有耽搁。” ??“除了撑船,前后再无其他动作?” ??“嗯,船驶到对岸后,他便放下船篙,坐在船尾歇息,一直未动。银器章两人上船坐好后,他才起身,抓过船篙撑起船来。” ??“船到对岸时,另一个汉子做了什么?” ??“他将——哦、哦、哦!”张用眼睛一亮,猛叫起来,“船到对岸,前头那汉子将缆绳系到了水边那棵歪柳上,回来时,却没去解那缆绳,船却毫无羁绊,径直驶了过来!” ??“他系的是另一根绳子!”梁兴忙道,“你说瞧见那船前板上堆了一大捆麻绳——” ??“居然被他们瞒过!这便是眼见为实,实了便是死了,被框死在人给你设的套子里——”张用大笑起来,“第二天早上,我去看那船时,只顾着银器章,没留意那捆绳子。现在回想起来,那捆绳子果然不见了。那应是个绳梯,一头已先拴在这岸的栈桥桩子上。开船后,前头那汉子坐在船头,背对着我,恐怕不住将绳子放入水中,我却瞧不见。到了对岸,有那棵歪柳挡着,船不必系缆绳,那汉子系的是绳梯另一头——水中架一根绳梯,人便能在水上奔行,那时天色又已昏暗,我便瞧不出水中那绳梯——” ??梁兴笑道:“那人也不必潜水到河中央,只须躲在柳树后,开船时,攀住船尾即可。到了河中央,再脱手,抓住水中那绳梯站起来。等银器章死后,再潜入水中,那时离河岸已不算远,一口气大致能游到岸边。” ??冯赛接道:“那琉璃灯自然也已事先点亮,只须先用黑油布包住,到河中间解开即可。只是扮那水妖的,要在水中绳梯上奔走,得有些功夫才成,京城瓦子里便有这等上索杂伎人。” ??顾震忙问:“那水妖并非梅船紫衣客?” ??“看来不是。” ??“银器章坐在船中,却溺水而亡,这又是何等杀人手法?” ??诸人又一起默想起来。 ??半晌,赵不尤沉声开口:“看来银器章也知情,却不知自己将送命。” ??张用听了,眼睛又一亮:“嗯!这非手法,而是戏法。银器章先惨叫了一声,而后再不动弹。若真是猛然溺水,哪里能叫得那般响亮?他身上水是真水,死也是真死,但这声惨叫却是在演戏。” ??“演戏?”顾震忙问。 ??“那时他并没有死,只是装死。阿翠恐怕跟银器章说,安排这场水妖戏,是为让他脱身,如同那飞楼一般。银器章信以为真,便在船上装死。” ??“那银器章是如何死的?” ??冯赛接道:“张作头看到那船靠岸后,便去拍门唤人,之后一夜都再没去看那船。”